全球央行“光说不练”透支信誉，重建公信力任重道远

汇通财经APP讯——低成本资金被注入金融体系的时代行将告终，随着金融市场逐步接受这一现实，央行官员们必须再度学会如何运用一项更加微妙也更加有效的武器：语言。全球金融危机后，世界经济依靠大规模资产购买计划以及大幅降息已经站稳了脚跟，不过央行官员们也准备让自己的重量级政策工具刀枪入库了。

在引导经济走向痊愈之后，央行决策者所需要的将是小心讲话，以便掌控市场对未来政策的预期，避免市场反应过度或者误读而造成破坏性影响。

沟通已变成如此重要的政策焦点，因此美联储主席耶伦、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基、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及英国央行行长卡尼即将于周二在法兰克福会面，讨论央行应该如何讲话。一名不愿具名的欧洲央行管委表示：“一旦资产购买计划逐渐退场，欧洲央行将得利用对利率的指引作为主要的政策工具。”

如今部分问题在于央行官员们光说不练。美联储理事几乎每天都会发表讲话，黑田东彦经常发表言论，欧洲央行25名决策官员中部分官员似乎各说各的，有时演说的内容与该行主要政策路线并不一致。

上周四时，欧洲央行八名决策官员(包括五名委员)公开发表谈话，但未见需要特别提出的重大政策问题，演说内容鲜少提及重要的政策讯息。在美国方面，智库布鲁金斯学会的调查发现，有三分之二的美联储观察家希望理事们减少发表谈话的次数，逾半数希望主席耶伦发表更多谈话，以便让讯息简化并有重点。

“不靠谱的男朋友”

央行官员们表示，利率料将在多年内维持在历史平均水平下方，因此实质利率调整的空间已减小，对未来政策的承诺在引导市场上将发挥更大的作用。美联储目前估计中性利率在2.75%，低于危机前的4.25%，但当前利率还不到中性利率的一半，尽管美国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自2015年底以来已经升息四次。



耶伦上个月表示：“由于联邦基金利率中性水平偏低，一般来说FOMC下调短期利率来应对经济低迷的空间不大，因此我们或许需要再度求助于提高远期利率指引和资产购买，以提供必要的宽松政策的可能性升高。”

欧洲央行的处境甚至更难。该央行可能在明年结束2.55万亿欧元(3万亿美元)的资产购买计划，但距离升息还早得很。这也将使前瞻性指引，即承诺维持低利率直到购债计划结束之后很久成为该央行引导长期利率的主要工具。

虽然各国央行常常仰赖指引作为一项政策工具，但危机后政策正常化过程中沟通失败的例子却比比皆是。美联储在2013年暗示资产购买可能行将结束，曾引发市场一片混乱。分析师称，所谓的“缩减恐慌”(taper tantrum)可能最终延长美国的购债计划。

德拉基今年在辛特拉发表讲话，暗示可能将要收紧货币政策，这在市场掀起了一波大规模抛售行情，但最终的政策调整被认为相对温和。卡尼也曾有过言语前后不一的情况，他在利率路径方面的指引，曾多次因经济领域的意外因素而偏离轨道，从而导致一位议员称其是“不靠谱的男朋友”。

公信力问题

央行官员目前面临的挑战是，进行细致的沟通以描绘极低利率环境下的长期利率路径，同时开始阐释若再次发生危机时，新的政策框架会是什么样子。Pictet Wealth Management分析师Frederik Ducrozet称：“同时还有许多尚未完全解决的挑战。依我之见，前瞻指引这一答案太过简短。”Ducrozet问：“新的货币政策风格是什么样？名义GDP(国内生产总值)目标会有某种形式的结构性调整吗？他们想把资产负债表作为常规工具吗？”

现在日本央行面临压力，需要开始讨论最后如何结束长期以来的超宽松货币政策。此前黑田东彦一直拒绝这一要求，即便他最近暗示日本央行可能在达到通胀目标前调整货币政策。

欧洲央行也将迎来清算之日。该行从其他央行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承诺在资产购买计划结束后的“相当长时间”内仍维持低利率政策，从而保持市场平静。但一些投资者称这个时间框架太过模糊，需要予以明确。

实际上，部分人士称，欧洲央行决定将购债计划延期九个月至2018年9月，实际上意在推迟加息预期，因为刺激措施本身并不是那么重要。另一位欧洲央行管理委员会委员称：“如果光有承诺还不够，那不是说明央行的公信力出现问题吗？”